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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似海 满怀感恩”茫茫蜀山:唤不回的亲情

日期:2017-04-30 14:46:55        来源:陕西农村网-陕西农村报    浏览量:

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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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建著

  2008年5月12日14时28分04秒,中国四川发生大地震,这一天举国悲哀,在这场罹难中,让我永远失去一位最可爱的亲人——我的外甥女婉萍(化名)。

  在我的一生中,永远无法忘记那个令人心碎、令人忧伤、令人垂泪、令我永远无法忘记那个悲痛的日子。那一天,川蜀之地,山摇地撼,我内心的世界不由得闪现出一个可怕的信号。哦,又是一场灾难降临,中国四川发生了8级地震,一场无法回避的自然性灾害,这一天让我永远失去了一位亲人。

  当时自己心急如焚,在焦虑等待之中自己很快向我远方四川成都——“天府之国”兄弟联系,问询川蜀之地发生地震的受灾情况。紧接着又向四川德阳绵竹县汉旺镇我的外甥女打过无数次电话,然而,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或许是那边信号太弱,使她根本无法接听来自故乡所有的电话。我始终抱怨着,不管你多么繁忙,理应千里之外的亲人报声平安啊!难道你此刻还在忙别的事情吗?当时,我的内心世界只是胡思乱想地猜测着。

  我的外甥女婉萍是一位性格开朗,活泼可爱、平易近人而随和善良。在她的心灵深处,认为舅舅是位至高无上的,特别喜欢接近她舅舅的。她最喜欢聆听舅舅所讲的每一个故事情节和其曾经遭遇的危险经历:自己在年少时为了自我保护,苦练武功,亦可应对他人侵袭。自己曾在漆黑夜晚独来独往,因而多次遭遇歹人挡道,皆因自己武艺在身,面对夜袭之人临危不惧,在与其与其搏斗最终出奇制胜。

  远在川蜀之地的外甥女你此刻还好吗?,为什么要让自己的亲人们对你揪心。你的舅舅在忧郁中焦急等待你的回音。此时此刻,我总感到外甥女有点缺失礼貌。已是花信年华的外甥女,她一人远在千里之外岂能令人放心!当时,我确实无法原谅她,婉萍呀,我是你的舅舅呀,你最喜爱的舅舅,在你她心目中:舅舅的形象永远是那么高大,他曾是一位在危难之时挺身而出的好警察,他是一位至高无上的好记者,他是一位乐善好施、救助3个孤儿的热心人……此刻你怎么不接听他从千里之遥打来的电话呢:你是否让你的舅舅焦虑不安和你的家人心神不宁嘛:难道这样你才觉得心安理得吗?此刻你的舅舅和家人都在焦虑不安等待,盼望你回复一个平安的信息:

  危难之时,心存挂念。自己当时心灵深处的世界如同汹涌澎湃的大海一样,难以宁静。秦蜀两地地,千山万水,遥遥千里,不知远方的外甥女现在还好吗?此刻,你可曾收到你舅舅的电话吗?此时此刻只想收到你千里之外寄来平安的讯号。此刻,川蜀之地两眼欲望穿。

  我的外甥女,于西安理工大学毕业后,分配于四川德阳东方汽轮机厂(中央级企业),曾任中共党员,年轻的工程师,在两年多的工作中成绩斐然,曾多次得到过上级领导和该单位的表彰嘉奖。24岁是人生最光辉璀璨的时光,为什么一场飞来横祸却偏偏让你承负,使其献出最年轻的生命。

  当5.12大地震的发生,宝成铁路一度中断,5月13日早晨,我和姐夫乘渭南至汉中的班车,一路之上尽管与姐夫说说笑笑拉家常,然而,各自的内心的压力和忧伤不言而喻。在茫茫征途之中,我总是有意和无意之间宽慰姐夫,让他尽可能心里放松一点,凡事都不要想的太糟糕了。

  从渭南始发的大巴车经过一路长途跋涉,晦暝时分,车辆行至陕西汉中汽车站,当时,已至下班时间。几经四川返乡乘客的再三请求,汉中汽车站同意向四川广元发一趟班车。经过2个小时行程,当晚,车辆抵达四川广元的一个汽车站。之后,我和姐夫搭乘一辆出租车经过四川广元市、江油市,最终在四川绵阳市一家房屋被震裂缝的小酒店入住。

  四川绵阳市到处显现出一派遭遇大地震洗礼的衰败的景象,汽车站此刻变的萧索而冷清,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萧索的景象,许多建筑物均出现裂痕现状。绵阳的许多地方已经戒严,车站、广场变成一片漆黑。许多酒店、旅社已经人去房空。车辆均停放于离高大建筑物较远的地方,在最繁华的一个广场上人山人海,熙熙攘攘,好像每个人都想躲避这场前所未有的灾难。

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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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月14日一大早,我们乘上四川绵阳至德阳的班车,一路征途,昼夜兼程艰难奔波,连短距离行走也是没精打采,总感到晕晕乎乎的。连行驶班车也是不紧不慢的,好像车轮子背负着沉重物品,班车终于到达德阳市汽车站。

  到达德阳市,囫囵地吃些小吃,然后,再换乘出租车,约莫3、4个小时之后抵达绵竹县城。不一会工夫,就接听外甥女一男一女两个同事分别打来的电话,我们很快在绵竹县与他们会合,我们一行4人经过一个多小时很快到达绵竹县汉旺镇。在十里长街,只见,海军、空军、陆军和武警部队已经将这里戒严,约有800、900辆私家车、出租车、救援车(私家)离汉旺镇不远处就停下来,他们都不愿再去绵竹县汉旺镇了,据出租车部分司机叙述:据专家分析,这里的厂区几乎是依山而建,此处随时可能会发生山体滑坡和泥石流现象。难怪,所有车辆在距汉旺镇不远的地方不再前行了。

  记得当时,外甥女的两个同事出于好意,再三要求我们先返回绵竹县城,姐夫当时心里似乎已经没有了主意,他征求我的意见,是否返回绵竹县城。由于,急于打探外甥女的消息,外甥女现在生死未卜,自己根本顾不上多想,那怕发生山体滑坡和泥石流现象,只有一切随缘吧;我主意已决,一定要去汉旺,我对姐夫和外甥女的两个同事说,即使没有去汉旺街道的车辆,那怕步行也一定要去那儿看看。之后,外甥女的同事分别给我们挡了辆志愿者的车辆(私家车),我们4个人分别乘两辆车,很快抵达汉旺镇,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就可看到“东方汽轮机厂”几个红色显目的大字。

  位于汉旺镇两旁一排排高大的建筑物,因遭受大地震的摧残,此刻已经面目全非,众多建筑群出现严重的坍塌现象。由于建筑物周围的围墙垮塌,室内存放的物品全部裸露于外面,一排排的楼房倒的、塌的凌乱无章,昔日靓丽无比的汉旺镇,此时已变成了“废都”。

  遥望不远处的巍峨大山,山石林立,树木郁郁葱葱,整个大山被葳蕤草木植被包裹的严严实实。自从大地震发生后,山体发生滚石现象,有的山峦山峁已经裸露出其本来的原形。

  我们一行4人终于来到汽轮机厂区外的大门前。这里车水马龙,熙熙攘攘,人头攒动。有救援车辆、警务车、武警部队的车辆,志愿者的车辆,救护车,消防车,还有南来北往的物资车,周围还有许多临时搭建的防震简易棚。这里有当地的灾民,医护人员,交警、警察、还有大量武警部队,志愿者团队、来自全国各地罹难者家属,他们蜂拥而至,纷纷来到这里,5月14日,原国务院总理温家宝也该厂慰问此次大地震中遭遇不幸和受伤的相关人员,安抚他们的善后问题。

  东方汽轮机厂的大门被安保人员死死的阻挡着,我们看到:有许多从外省赶往这里的家属尽管悲痛欲绝,反复求情,好话回尽,还有的家属甚至跪地求饶。然而,安保人员仍是无动于衷,此刻的安保人员如同铁石心肠一样,仍然不让这些来自异地他乡家属进入厂区大门。

  看到厂区大门前一些家属乞求进厂区的一幕幕情景,令我心如刀绞,不由得眼睛湿润了,汪汪泪水模糊了双眼。当时,只记得外甥女的女同事当时戴着一顶蓝色安全帽,与姐夫驱车顺利进入厂区大门。我和另一同事只好在厂区大门外面心急如焚地等待着。

  汽轮机厂的大门向南,有一条弯曲的铁路,我们沿着铁路漫无目标的行走着,忽然,发现厂区的外墙有一处倒塌的缺口,我们踩着撒落满地砖块堆,顺利地从坍塌缺口中进入了厂区内,不久,我们就与姐夫和外甥女同事在厂区内会合了。

  外甥女的两个同事安顿好我们之后,下午他们便离开了汉旺镇。

  在厂区内大量的车间已被震塌,许多楼房歪歪斜斜的,有种大厦将倾的感觉。救援车、救护车、各种物资供应车和其他各种车辆。整个厂区内到处有临时搭建的一排排防震棚,随处可以看到救援部队和志愿者。自四川发生大地震后,来自首都北京志愿者此日乘飞机已到达该厂的救援现场。他们一来到灾区,便展开了夜以继日施救作业。

  自从来到四川汉旺以后,每日接到家乡的大量来电,手机的电源很快亏空了,此后便和外界失去联系,有的电话必须联系的,只好使用志愿者提供无绳电话。

  四川的天气说变就变,每逢夜晚,就下起了大雨。晚上累了我们就在防震棚里度过。渴了,喝点矿泉水或者饮料,饿了,吃些面包或方便面。

  时间已经过去2、3天了,已经倾斜的4层楼已经坍塌成3层楼。在凌乱的废墟中,仍然没有找到外甥女的遗体,搜救人员在垮塌凄惨的废墟中,不断搜救出一具具罹难者的遗体,现场惨状令人不寒而栗,怜悯、惋惜的泪珠一次次滑落滚下。

  外甥女的未婚夫也从西安乘班机赶到了现场。

  次日中午,救援人员在坍塌的大堆水泥建筑物下找寻到外甥女遗体,她面部有点发青,头发和脸部布满灰尘。我和姐夫、外甥女的未婚夫泣不成声,哭声一团,当时的情景,令在场的人们纷纷流下了同情的泪水。

  现场的医务人员分别向外甥女遗体,以及我们在场的3人全身用喷雾器喷洒了消毒液,之后,外甥女的遗体被套上尸体袋,用担架抬离了现场。

  我便拉起正在哭泣的姐夫和外甥女的未婚夫,经过一段下坡路段,在一辆拉运着数十具尸体的敞篷拉链车中,找到了外甥女的遗体,姐夫用手弹出夹在头发中的尘埃,理顺女儿凌乱的长发,用矿泉水为其擦拭面部灰尘,然后,拉好尸体袋的拉锁。几个武警战士押运着遗体车辆,驶出厂区大门,向厂外北面的上路方向驶去,姐夫再次嚎啕大哭起来。

  此日,我们一行3人便离开着了这个令人心碎、令人忧伤、令人垂泪的城市,在沮丧和悲痛中离开了川蜀之地,告别落难的女儿,向秦川一路进发。

  之后得悉,因为手机缺电致通讯一度中断,从成都和妻子驱车赶来找寻我弟弟未能与我在汉旺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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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刘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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