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郭明亮
第一场雪,来得有些急,还没有缓过神,室外已经是一片白雪皑皑。关于雪的美丽言辞空间的诗友已经争先恐后的写出来了,不喜欢跟风,不想看了别人的句子以后悄悄模仿,在空间里冒充职业杀手的露一手。从不勉强自己去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在空间里当了一次看客,看那些高手如云的老师写诗,赞雪,热情地送了几个赞,又退了出来。我充其量就是一个站在雪地里,激动万分却脑际一片断线的感觉,只浮现一个字,像那滚动的电子屏一样,反复出现,美,美,美。向天发誓那一刻我没有邪恶的去想美美。
儿时对雪的迷恋和今天的孩子没有什么两样。一下雪就用手捏一个雪团,互相追逐着你塞进我的脖子我抛在你的身上。除了嘻嘻就是哈哈,不考虑家里的面缸有面吗?盐罐子的散盐还有吗?父母也不问作业写完吗?家庭作业也不麻烦父母。脑海里只装着一片雪的世界,在雪地里没有对前途的思考,没有想过一辈子在东坡种地,还是背着行囊去远方,到那文明的城市寻找自己的安身之处。除了笑声就是呐喊声。
晚上回到家基本脚下的棉鞋是湿漉漉的,父母不问作业写了没有?最多的训斥是看你怂明天上学穿啥?沉默不语地脱了鞋,急匆匆地放在烧炕的地方,看着炕膛里苞谷杆火的熊熊燃烧,忘了父母的批评,又一边看着冒气的湿鞋,一边快乐开心的看着火。鞋还没干睡意却来,父母像今天我们喊孩子的口气一样充满了浓浓的火药味,“睡去,以后再湿了自己烤去,真不让人省心。”当年的自己并没有回头,看父母坐在凳子上不时翻着那湿漉漉的鞋子一直到干。又下雪,忘记了湿鞋后父母的训斥,忘记那鞋子要在烧炕的火前烤好久好久。依然和那些玩伴们作业不写的去玩雪,去竹林边拿着专业工具去套麻雀。不小心一脚踏进水潭里,那棉鞋是百分百全湿透,瞬间想起回家不好交差。就互相埋怨,开始打雪仗。回家了靠着墙被踢两脚,自觉上了炕进被窝。
睡着了父母依然会拿着湿漉漉的鞋子在炕膛旁。一年一年下雪,都是不思湿鞋的后果,跑在村头的场面子,你追我跑着。那时没有照相机,从来没有在雪地里照一张雪景的想法和奢望。也没有今天的羽绒服,就穿母亲做那厚厚的黑棉袄,蓝色的棉裤,脚上是那一双旧棉鞋,新棉鞋是过年到亲戚家才可以穿的……雪依然很大的下着,久久地望着那和多年前颜色一样,形状一样,湿度一样的雪,多想穿越回去,回到那还烧炕的年代,回到那父母还在唠唠叨叨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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